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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在这两个月去北京故宫，你会看到一个名为“有界之外”的特展。内容是卡地亚和故宫合作的珍宝工艺与修复，也在向大众揭示随着时光的变迁，冠冕及高级珠宝是如何从权力象征回归到装饰艺术本身，转变为名媛绅士们日常生活中礼仪性的着装点缀。除了静态的展览实物，马上回归的《王冠》（The Crown）第三季，以及即将公映的《唐顿庄园》电影版，则会让你在丰满流动的精美画面中，更真实地感受到年代间名流阶层不断变化着的着装礼仪。

BBC 经典剧集《唐顿庄园》的电影版很快就要来了。不久前官方放出了华丽的海报，还是熟悉的精致古典的英伦贵族风。在一派优雅与怀旧的氛围中，我们得以重温英国二十世纪初期乔治五世时期，上层贵族格兰瑟姆伯爵一家与仆人们的生活百态。这是一段社会不断过渡和变动的时期，前背景是维多利亚风格遗风与爱德华七世浪漫时代，到乔治五世时期的英国贵族不得不放弃之前奢华的生活作风。服饰造型的变化是社会波动的一面镜子。而剧中的主要人物服饰风格从爱德华时代的古典风格到现代的着装潮流，最后转为 1920 年代之后轻松惬意的着装风格。她们是推动这一时期服饰风格转变的践行者，同时也包含着由时代发展所引发的新老思想的碰撞。

《唐顿庄园》电影版最新剧照

而二十世纪初，尤其是 1920 年以后，女性逐渐减少使用帽子，直接用缎带、蕾丝等束扎头发。当时流行一种做“Headache Band”的宽发带，后来逐渐将钻石、彩色宝石等珠宝元素引入发带，自有一股浮华风潮。《唐顿庄园》中格兰瑟姆伯爵家小姐们有时会在下午茶的会客厅里做这样的配饰点缀。这个配饰的潮流在那个年代也影响到了王室成员的真实审美情趣。在卡地亚·故宫博物院工艺与修复特展的第二个展厅里，陈列的一只玛丽·波拿巴公主的冠冕，就是由一款镶嵌橄榄叶形钻石和珍珠的束发装饰改制的。《唐顿庄园》的故事发生时代处于维多利亚时期最后余音的影响中，深切地体现了古典传统中服饰的典雅与奢华。贵族女士们早餐的服饰以简洁舒适为主，下午 5 点至 7 点则会更换解放了“S”曲线束缚的茶会礼服 ；晚餐必须穿上正式、隆重、华美的服饰，即使没有客人也不能懈怠。如今人们已经很少遵循每日时段的换装规范，只是在正式活动及场合中以“dress code”来提前设定着装需求的礼仪。

其实“穿什么”“怎么穿”，在过去贵族中不是一个时尚范畴，而是社交礼仪范畴，服装不仅要彰显自己的身份，还要符合特定的场合。在《唐顿庄园》的剧情和文化背景中，很清晰地表达着一个理念—衣冠不整的人无法得到尊重。从男仆到公爵，从厨娘到伯爵夫人，所有人的衣物都经过精挑细选，着装标志着他们在社会中的身份地位。阶级和阶层的区隔和维系需要从衣食住行到各个层面的强调和固化。与普通老百姓不同，贵族们从小就要接受相关的教育，以确保每次“出场”都符合标准，就是我们说的“得体”。

《王冠》第一季剧照。

举个例子，黑色外套、黑色裤装，系黑色领结。对于男士而言，如今这样的穿搭已经算是非常正式，明星们穿着可以上红毯，普通人也许只有在自己的婚礼上才用得着，然而，放到以前的贵族，还是“不成体统”。相比《唐顿庄园》的老派贵族精致，《王冠》里的搭配对于当下的男装造型有更高的借鉴参考度。即便是王室成员，他们日常在家、不工作的时候，男士们就是走 off-duty style，通常是西裤、衬衫、领带，加上一件羊绒背心。在工作的时候，其实和我们生活中看到的商务人士差别不算很大，都会穿着两件套或三件套，打领带，只是那时多数都是定制。虽然每一位绅士的穿着乍一看都很像，但其实每一件都在“暗地里加戏”，颜色的深浅、格纹的大小、条纹的组合等等，都能呈现出主人不同的气质。过去日间最高规格的晨礼服（morning coat）的穿法和配置一直沿用到现在，在细节配饰的颜色上会有一些新的尝试。《王冠》第一季中女王大婚，来宾多数都选择晨礼服。